第037章：学中医

海子的大爷丈人叫麻福林，是个老中医，海子订婚时，他也在场。他对海子的印象很好，他听说海子辍学后，觉得海子下庄稼地务农有些屈才了，就主动来到风水沟村的谭家。

他见到谭兴业，直截了当地说：“亲家，海子不念书了，让他下庄稼地把学的东西都丢了，太可惜了，不如跟我学中医，将来成为一名医生也不错。”

“那敢情好了，求之不得，求之不得。你中午不要走了，我们哥俩喝两盅。”谭兴业十分愿意让海子学医，因为在农村，医生的收入来得还比较容易。

中午，海子随母亲收工回来。海子卸了车，拴好马，进屋一看，父亲正在和麻福林一起喝酒。奶奶在外屋忙活炒菜。见到海子进来，就对海子说：“你的大爷丈人来了，快到屋去满两盅酒。”海子对这个麻福林还没有太大的反感，但是海子要施行退婚计划，就必须让麻福林也知道个进退。务农这一段时间来，海子知道庄稼人打点粮食和增加收入确实不易，劳动的磨练使海子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，海子变得轻易不会给人难堪了。退婚是退婚，待人接物是待人接物，不能让大字不识的庄稼人都说自己没有品味。今天来的麻福林可不是一般的人，他在杨树沟村可是一个大事小情离不开的人。而且海子对他的学识也有所耳闻，出于对他的敬佩，海子对他这个大爷丈人态度算是非常友好。

“大爷来了？”海子进屋端脸盘儿洗脸，顺便打招呼。

“噢，海子，收工了？来，快上炕吃饭。”麻福林有些激动，赶紧高兴地应承。他想，都说海子见了麻家的人不说话，现在见了我怎么就说话了呢。看来，海子对这门亲事并没有意见，而是对有些人有意见，今后我应该多多做这些年轻人的工作，尽量维护这门亲事。

“大爷，你先和我爸爸喝着，一会儿我洗把脸，给你满两盅。”海子端着脸盆儿，到外屋的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，将脸盆放在凳子上，洗着脸。

妈妈从搭杆上为海子取下手巾，递给海子，说：“好好陪你大爷丈人说说话，他是来收你做徒弟来了。这是大好事，跟着你大爷丈人学没有错，将来你学成了，成为一个医生，可比你干庄稼活强一万倍。去，陪你大爷丈人喝几盅去。”

“妈，我还不会喝酒呢？”

“学呗，那有什么难得。有你爸爸呢！”

这时奶奶将炒好的一盘菜递到海子手中：“顺便将这盘菜端上去。大小伙子了，还有啥不好意思的。”

海子接过奶奶递过来的菜，回身上屋：“菜来了。”海子将新上的菜放在客人麻福林的面前，也顺势坐在炕沿边上。马福林热情地招呼海子：“来，快坐下干庄稼活不容易吧？都晒黑了。”

海子拿起酒壶，倒上一盅酒，举到麻福林的面前：“大爷，你请也不来，这薄酒素菜的，不成敬意。海子为你满酒，请大爷干一杯！”海子又将酒盅往上举了举。

“嗨，还满啥酒，共同喝就是了。既然海子有这个心意了，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好，我干！”见海子给他满酒，麻福林有点受宠若惊，急忙接过来。坐在一边的谭兴业心里高兴，海子下了庄稼地，反而变得懂事了，看来，他是有意要维持这桩婚事了，麻双燕那小孩不错，如果海子改变初衷，这不能不说是大好事。谭兴业想到这，也端起酒盅，说：“我陪你一起喝。”麻福林和谭兴业一起干了一盅。

海子又满上一盅，端起来递到麻福林面前说：“这盅酒就算是我的谢师酒。大爷能教我医学，我非常荣幸，我愿意和大爷一起学医。请大爷喝了这盅酒，就算收了我这个徒弟了。”麻福林高兴了，他来之前还犯嘀咕呢，这海子别给我吃个闭门羹。现在想来，这种担心是多么的多余，如今的海子是真的懂事，看来这门亲事不会散了。

麻福林高兴，一个劲地说：“好好好。只要你愿意学，我就将我会的都教给你。”麻福林回身，从放在身后的大衣兜里掏出一本书来，递给海子：“这本书叫做‘医宗金鉴’，是中医入门的基础，你什么时候将这本书都背下来了，我再教你其他的知识，怎么样？”

海子恭恭敬敬地接过《医宗金鉴》，见是一本线装书，有一定的年限了，主要内容都是用诗歌的形式书写出来，有利于记忆。海子刚刚看了开头，就有些爱不释手，海子决心好好领悟这本书，在中医学上也有所造诣。

送走了麻福林，海子就找来一个笔记本，抄录这本书。海子知道，一旦他和麻双燕的退婚成为事实，麻福林一定会将这本书要回去，海子要尽快将这本书抄完。海子利用中午家里人睡觉的时间，赶超这本书。以后，海子无论上山干活还是出门办事，都随身携带这本书。他白天背，夜晚背，一刻不停地学，经过努力，海子能够悟懂《医宗金鉴》里的基本治疗原理和中药汤剂了。

一日，谭兴业让海子到表姑姑家去借马，海子利用所学的《医宗金鉴》医学知识，成功地为表姑姑的大儿子的媳妇治好了血分病，在表姑家受到热情欢迎。

表姑家距离风水沟村不到六里地，叫下洼子，上个梁下个坡就到了。表姑的儿媳妇的了痛经症，屡治不好。海子去时，正赶上她闹病。海子自报奋勇地说：“大嫂，你的病我能治，”

“你个小孩子，还会治什么病？你是不是看嫂子这样，同情嫂子，哄骗嫂子？”表姑的大儿媳妇不大相信。

“我是小孩子吗？告诉你，我已经初中毕业了，现在投在麻福林门下学医，受我师父的真传，已经在风水沟村坐堂行医了。”海子胡吹乱砍。

“哎哟，了不起，那麻福林我们知道，是咱们这一片的名医，名声确实很响。可是，你都会什么？”表姑的大儿媳妇还是有点怀疑。

“那好，我知道你不信任我，咱们就说说你的病，如果我说的对路，怎么样，你让不让我给你治？”海子开始引她上路了。

“行，就依你。如果你对我的病说得对路，我豁出去了。”表姑的大儿媳妇也叫上劲了。

“让我说一说。嫂子，我看了你的面部、舌苔和表现，知道你得的是痛经症。痛经是指妇女在经期及其前后，出现小腹或腰部疼痛，甚至痛及腰骶。每随月经周期而发，严重者可伴恶心呕吐、冷汗淋漓、手足厥冷，甚至昏厥，常伴有全身症状：**胀痛、**坠胀、胸闷烦躁、悲伤易怒、心惊失眠、头痛头晕、恶心呕吐、胃痛腹泻、倦怠乏力、面色苍白、四肢冰凉、冷汗淋漓、虚脱昏厥等症状。其发病之高、范围之广、周期之近、痛苦之大，严重影响了像嫂子你这样女性生活。”海子将书上关于痛经的表现一说出来，表姑的大儿媳妇有些相信了，连坐在一旁的表姑也深信无疑。

“那，海子，快给嫂子说说，怎么能治好。唉！嫂子得了这个病，老受罪了，只要你哪给嫂子治好，嫂子就给你宣传，大家都找你看病，你就出名了。”

“嫂子，我早晚得出名，你信不信？不用你宣传，治好了病就是最好的宣传。”海子开始回忆他背诵的《医宗金鉴》中关于痛经的治疗方剂：“妇人痛经主四物，归芎白芍熟地黄。血瘀改以赤芍药，血热易用生地黄。表热有汗合桂草，表热无汗合麻黄。小阳寒热小柴并，阳明热和调味汤。”海子根据《医宗金鉴》提供的治疗汤剂，结合表姑的大儿媳妇的症状，开始拟写处方。处方写完了，海子让表姑跟他到风水沟村抓药。海子牵着从表姑家借得马，和表姑有说有笑地往回走。

在风水沟村（风水沟大队已经改为风水沟村）村部，海子帮表姑从药房里抓了药，送走了表姑，海子才想到，刚才和表姑一起走，忘了骑马了。虽然离家不到半里地了，还是应该骑上马过一下瘾。他刚想一蹁腿上马，发现跑乡下的邮差来了，他急忙迎上去。

“邮差大哥，有没有风水沟村村民组二组谭海子的信？”

“让我看看，风水沟二组。嗨，你还别说，巧了，真有谭海子的信。”

“我就是谭海子，把信给我吧。”

“好吧，你签个字。”

谭海子签了字，拿过信一看，不认识的地名，打开信一看，让他大吃一惊。